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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在前苏联和当前的俄罗斯

甜茶馆 2022-02-28

圣彼得堡的佛寺,20世纪初

  从人数上讲,佛教在俄罗斯算小众宗教:截至上世纪中叶,大约有1%的俄罗斯人认定自己是佛教徒,但在2016年,统计人数是0.6%,全球而言,佛教徒人数也一直在减少。佛教最早在俄罗斯出现于17世纪初,由蒙古传入,当时一些信奉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卡尔梅克(Kalmykia)部落成员获得了俄罗斯公民身份,然而,佛教的中心算是布里亚特(Buryatia)。

俄罗斯卡奇卡纳尔山上Shad Tchup Ling佛教灵修中心一景

  佛教长期以来在俄罗斯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为世界贡献了一批杰出的人物。

  佛教对俄罗斯著名的科学家、哲学家、作家和艺术家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比如弗拉基米尔·索洛维耶夫(哲学家,在俄国哲学和诗歌的发展上起到了重要作用)、尼古拉·别尔亚耶夫(俄国宗教和政治哲学家)、列夫·托尔斯泰、伊万·布宁(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维利米尔·赫列布尼科夫、马克西米利安·沃罗申(俄国诗歌未来派的主要发起人之一,也是该流派的理论家之一)、尼古拉·古米列夫(诗人,其作品《迷路的电车》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歌之一)、尼古拉·罗里希(画家、作家、考古学家和神智学家。他被一些俄罗斯人认为是启蒙学家、哲学家和公众人物)等,通过他们和其他人的作品,佛陀的教导成为俄罗斯文化的一部分。

尼古拉·罗里希游历西藏时画的班丹拉姆画像

  与俄国接壤的蒙古一直有信奉和实践佛教的坚实基础,佛教传入俄国后,在两个边疆地区:卡尔梅克(Kalmykia)和布里特(Buryatia)扎根发芽。18世纪初,这两个地区先后被纳入俄罗斯帝国的版图,两个半世纪后的1944年,另一个佛教地区图瓦(Tuva)也成为俄罗斯(当时的苏联)的一部分。图瓦位于西伯利亚南部,毗邻蒙古,1914年以来一直处于俄国保护下。目前,这三个地区在俄罗斯联邦境内享有自治共和国的地位。

  最初,俄国佛教信徒聚集在帐篷里举行佛事。到了18世纪,第一批寺院——Tsongolsky和Gusinoozersky建成,因为寺庙的主要建造者是俄罗斯工匠,建筑的有些方面与基督教教堂几分相似。

Gusinoozersky寺,图片:ru.wikipedia.org

  到1917年,俄罗斯土地上有175个大大小小的藏传佛教寺庙和两万多名僧侣。

佛教唐卡和信徒,卡尔梅克。图片:Press photo

  佛教在俄罗斯进一步传播的一个重要阶段是1915年在圣彼得堡建造的一座规模较大的佛寺,建寺者布里亚特·阿格万·多尔日耶夫(1854-1938)是位著名的公众人物和外交家。

佛寺与其建造者布里亚特·多尔日耶夫

  尽管沙皇采取了压迫性宗教政策,卡尔梅克人、布里亚特人和图瓦人在18世纪至20世纪初还是相当自由地信奉和实践佛教。俄国发生革命后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到20世纪30年代末,仅仅在几十年内,佛教几乎完全从国内消失,布里亚特和卡尔梅克的所有寺庙被关闭,大量神职人员出现在劳改营,具体被迫害的人员总数仍不为人知。大多数高级别的僧侣都成为1937年至1938ni年期间的主要受害者,他们被视为反革命分子或日本特工。根据克格勃记录,在1937年1月1日至1938年11月1日期间,仅在布里亚特有1864名佛教神职人员被捕,其中969人被定罪。

俄罗斯的佛教僧侣。图片:Press photo

  1937年至1946年间,布里亚特的所有佛事活动遭到限制,大部分佛教建筑物彻底消失或沦为一片废墟。

  上世纪30年代后期,同样灾难降临到卡尔梅克佛教徒身上。1943年,卡尔梅克地区遭到清算,人口被驱逐到北西伯利亚,理由是他们曾与一年前占领北高加索的纳粹有过合作。1957年,斯大林去世后,莫斯科重建了卡尔梅克自治区,并允许受驱逐者返回家园。尽管如此,佛教在苏联卡尔梅克共和国几乎消失殆尽。

寺庙遭到破坏。图片:Press photo

  相比之下,布里亚特的运气好得多。二战后不久,斯大林对宗教的态度变得宽容很多,允许一群布里亚特喇嘛——那些在30年代清算中幸存下来的人以非常有限的规模恢复佛教仪式仪轨。因此,两个寺庙向布里亚特佛教徒开放:旧Aga datsan寺院(Datsan在俄语有寺院之意)和Ivolga datsan寺院。20世纪60年代 - 80年代初期的冷战气氛中,莫斯科方面鼓励佛教徒参加国际和平运动,以此来挫败所谓帝国主义的阴谋。

寺庙遭破坏的情景。图片:Press photo

  后来,情况逐渐好转。到了1956年后,苏共佛教委员会成为世界佛教团体(WBF)成员,著名的苏联佛教学家Dylykov教授担任该组织的副主席,苏联佛教徒代表参加WBF会议。

  尽管苏联已解体,佛教复兴运动却一直持续到20世纪90年代。到1995年中期,已经有17个活跃的佛教寺庙向布里亚特信徒开放,它们在布里亚特佛教协会的管理下成立了一个名为“俄罗斯传统佛教僧伽”的宗教组织,并在卡尔梅克首都埃利斯塔建立了一座寺庙,在埃利斯塔和共和国其他地方建立了15个佛教社区。

俄罗斯人Mikhail Sannikov于1995年建成Shad Tchup Ling灵修中心

  同时,在图瓦也建成了一座寺庙,称为图尔坎·乔克霍林,在首都克孜勒有10个佛教团体或社团正式登记,均受图瓦坎布喇嘛的管理。许多俄罗斯城市也先后出现了数十个不同规模的佛教团体,成员主要包括年轻的欧洲人,实践藏传佛教以及其他亚洲国家的佛教徒。这次佛教复兴的一个特点是,新的俄罗斯佛教徒在社会上很活跃,并融入了现代多元化的城市文化。

在Shad Tchup Ling,大家一起学习交流

  佛教复兴与两个因素密切相关:政治环境和文化氛围。当戈尔巴乔夫进行改革时,该国只有两个活跃的佛教寺庙。

戈尔巴乔夫在克林姆林接见池田大作。池田大作是佛教哲学家,教育家和作家,为推动国际间理解及世界和平,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出版的图书有不少被翻译成中文出版。

  真正的突破发生在十年后。此时,相关佛教事项已被转移到新成立的宗教团体列宁格勒佛教协会的监管下。该团体由欧洲和亚洲佛教徒(主要是布里亚特人)组成,并在莫斯科宗教事务委员会正式登记。大约在同一时间,俄罗斯的三个佛教地区,主要在布里亚特,开始修复古老的寺庙,建造新的寺庙。

卡尔梅克首都Elista的佛教寺庙、佛塔和城市雕像

  复兴运动从一开始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缺乏资金和僧侣。1991年,布里亚特的僧侣人数不超40个,佛学教育依然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问题,该问题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是缺少佛教文献和佛教用品。

在布里亚特Ivolginsky Datsan佛寺学习的僧人

  从人数分布来讲,现在俄罗斯大概有70万到150万佛教徒,主要集中在布里亚特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和图瓦共和国。

Shad Tchup Ling灵修中心的佛陀像

  2016年,根据wikipedia,佛教徒占图瓦总人口的52%,卡尔梅克的53.4%,布里亚特的19.8%。在外贝加尔边疆区,佛教信徒占6%,主要是布里亚特人。在俄罗斯的其他联邦主体中也可以找到佛教社区,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和萨马拉等城市,通常有1%的人口被认定为佛教徒。

  参考:

  theguardian;thesiberiantimes;daisakuikeda;buddhist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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